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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发诗香的女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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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散发诗香的女人
  ——读草斋悠女诗歌有感
  新 月

  “我,一区区女子,既无惊天伟业,也非才高八斗;既无黄金千万两,也非人间富贵花。一天三餐粗茶饭,二盏醪糟酒,住着三间茅草屋,赚取一点养命钱,除却几本‘消遣’书,只剩一身傲雪骨。充其量不过是毛草棚下一个悠然的女人——草斋悠女!” 这段话来自草斋悠女的博客自介。
  草斋悠女是我在新浪博客偶然结识的一个博友,双子座,武汉人。因为她比我大,我亲切地称她悠女姐姐。记得最初打开她的博客,首先被她的头像所吸引:凭栏远眺,英姿飒爽,颇有指点江山、激扬文字之气魄。后来看到她的开博前言,忍不住莞尔:日晷之暇,随笔挥写,不为“博客等级”,也不“关注人气”,只为裁冰剪雪、品竹调丝之趣有处可说,也为往事旧友、今事新感之情有地可诉。看到这些,我大脑便立刻呈现出一个淡泊名利、随遇而安、优雅闲适、热情重义、诙谐幽默的女子形象。后来不但印证了我对她的最初印象,而且发现她还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诗香的女人。
  悠女姐姐虽然开博只有二年多的时间,学写新诗也只有一年多,但走进她的博客,你便会被缕缕淡淡的诗香所萦绕,被她那浪漫情怀所浸染。其诗歌情感的热力奔放,语言的精炼含蓄,意境的深邃悠远,诗意的跳跃灵动,意象的独特新颖,无不让人心生赞叹。
  托尔斯泰说:“在艺术语言中,最重要的是动词。这用不着多说,因为全部生活就是运动。”(《语言即思维》) 的确,动词是诗歌语言艺术的灵魂。诗中动词运用得当,往往会平中见奇,拙中生巧。而悠女姐姐诗歌中动词的运用就极为独特。《窗前的金银花》是我最喜欢的诗歌之一。“匍匐向前或右旋向上/按照我给你指定的方向/以悬壁的方式轻盈地攀援我的窗”,“根根茎蔓,牵牵绊绊/细枝嫩叶与窗前钢丝紧紧缠绕”,其中“匍匐向前、右旋向上”不但形象独到且方向性特强。“舞蹈、隐射、颤动、抖落”这些动词的植入, 化虚为实,化静为动,且转化巧妙,在动静之间,捕捉到了意象那种瞬间的情态。使窗前的金银花更为形象化和人格化,呈现出其特有的生命力,新鲜又充满了无限的灵性,达到了“一字慰贴,全篇生色”最佳效果,使整首诗歌瞬间活了起来。“黄色的似太阳,暖融我冻僵的时光/白色的似月亮,守候在我梦境的路旁”,多么奇妙的想象!要说动词的运用作者诗歌的一大特色,那么想象丰富而独特更是作者诗歌的一大亮点。“池水当纸,枯梗残枝作笔/你用特殊颜料勾勒无数奇特图案/无论季节怎样地冻天寒/画面始终莫测变幻”《一池残荷》,诗歌一开头用白描的手法,寥寥数语,便把一池残荷勾勒得形象无比,意境全出。第二段由宋?周敦颐《爱莲说》中“出污泥而不染”领起,对春夏之荷的圣洁灿烂智慧进行了跳跃性的描述,“你绽放着,把圣洁、超脱、智慧/从半方池塘上升到清静佛门/把小小莲花绽开成佛祖宝座”,在这凝练的叙述中,既有历史的穿越也有禅意的超脱。秋季的荷“不短叹长吁,铮铮风骨/挺起犹存的风韵,接受命运洗礼”,“挺起”二字用得形象,自然生动且富有质感,其坚韧抗争彰显其中。冬季的荷“自画一池枯荷在寒风中屹立/显得极为自由、浪漫、随意”,“屹立”一词,借境传神以形写意,其自信与洒脱饱含其内。 “可人们并不明白,这快乐的背后/是无奈还是抗争,是坚韧还是自信” ,其结尾以独特的形式,给人留下想象的空白,颇有余音绕梁之感。整首诗歌运用蒙太奇的手法,通过几个剪影的有机组合,情景交融,有感悟有思考有禅意。 从这两首诗歌中,我们不难看出,诗歌中所出现的动词,是作者经过精心推敲和筛选的,是独具匠心的,是经过细腻而奇异地观察得来的。这些动词的恰当运用,再加以丰富的想象,独特的视角,诗意的感觉,使诗歌活泼地跳跃在读者的心中,增添了其无限的感染力和特有的艺术魅力。
  生活中的我,总爱读那些饱含“小资情调”的文字,在优美中品味恬淡,在时尚中领略高雅,在一字一句中享受那份难得的安逸和浪漫。一般说来,小资情调的文字很漂亮,漂亮得有些繁华,往往可以从中闻到有些奢侈的气味,尽管这种奢侈大多是节制的,内敛的。可悠女姐姐的文字淡雅清新,没有华丽词藻的堆砌,但却能神奇般地营造出小资作品中所独设的意境。请看《月光下的湖畔》:“我的寂寞像风中的柳条/摇摆不定/漫步月光下的湖畔/你的思念,像粼粼的波光/朝我涌来/让我的心潮起伏不断/此时,湖风像你隐秘的手掌/轻抚着我修长的柳条/微微地颤动,一阵又一阵/还有我饱满的柔情/多想这个多梦的夏夜/永远停止,像一场美梦不再醒来/怕醒来,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。在这首诗歌中,月光,微风,湖水,波光,柳条,这一串意象勾画出一个宁静柔和的自然氛围。在这一片大自然的和谐中,使人不由自主地思念,回味,感慨,眷恋,沉浸其中而不愿醒来。“错落的文字如一盏盏许愿灯”《守候》,“你伸展双臂的样子犹如十字架”《今夜,我要你平安》,“二月,性急的梅/为你点燃一团团火焰/为你绽放一瓣瓣情怀/三月,含蓄的梅/满怀的相思开成满树的繁花/用最后的绚丽来迎接你的到来” 《等你赏梅》,这一个个富有情感的文字像嵌在笔端的珠翠,营造出一种融彻而淡雅的意境,令人不由自主地驻足,联想,沉醉。
  “超小资”是我对悠女姐姐诗歌的评价。她总是在风轻云淡的忧伤中去感悟,去收获身边那些点点滴滴的感动,在某些时尚气息和格调的吟咏中,超越了一般小资的情调,使主题得以升华。《南非小伙》是一首即景小诗,“一脸真诚,像一朵盛开的帝王花” ,“走出我的视线/从此走不出我的记忆”,其感情真挚,诗句简单生动,读者读时生趣,读后产生共鸣。“思念,摇落皎洁如绸的月光/月光在琴键上漫步,仿佛你纤巧的手/在弹奏《爱的协奏曲》”《钢琴》,这是她写给在英国读研的女儿的,表面上是写钢琴,实际上是在写思念,情真意切、朴实感人。读完之后,一泓暖流即刻会在心中漫溢开来,增添了其诗歌的情趣性和可读性。在这清纯简单而美好的“超小资”的风味里,悠女姐姐的诗歌也不乏有忧患和悲悯。您看:“子夜,我在寻觅/夜色无毒,为何我双眼痉挛/子夜,我在聆听/音乐无毒,为何我肝肠寸断/今夜无眠,我心哀成剑/刺向那十八双冷眼/让他们闭目思过终身难安/刺向那两辆无情的车轮/以免它把道德底线压断”《子夜,我在聆听》。充满了对小悦悦失去的满腔悲愤和忧伤,充溢着对尘世温暖和良知的渴望与呼唤。有些诗歌虽然带有淡淡的感伤,但情感饱满且富有哲理。请看《落叶》:“踏上最后的旅程/与根作生死吻别/用生命报答/根给予我一生的翠绿/让我活在温暖里/没有冬季”。其思想厚重且不乏活跃,让人读之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心灵上的震撼。这又何尝不是作者对人生的认识与感悟呢?
  悠女姐姐写诗较晚,戏称自己是“未来的抒情女诗人”。“从此,我的文字和灵感掉进酒缸/发酵成诗,我的身心和灵魂/染上诗意,散发诗香”《从你的一首诗中醒来》。她一直在追求内心的那种真实和自由,心灵深处的澄明和纯净。我衷心地祝愿:未来的抒情女诗人——草斋悠女,在诗歌的道路上越走越宽,沿着诗意的河流,把缕缕芬芳散发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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